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殴打+杀猪(虫)(1 / 2)





  宋氏和梁氏被叫回去充当行刑者, 对着窦皇后一顿暴打。

  窦皇后没有什么智慧, 可也不是大傻子,坚决不承认自己娘家有篡权的行为。哭的梨花带雨:“臣妾冤枉啊呜呜呜呜,窦宪若有心谋篡,怎么会被一个十四岁的小孩子轻易逼死。刘肇那混蛋没有亲政, 又不掌握兵权, 他能谋害我窦家全族,还不都是因为,因为我们窦家全是忠臣。”

  刘炟信了。

  他不只是信,还有点怜悯她被不成器的兄弟给牵连了。

  刘秀和刘庄可不信,刘肇的祭文上写的清清楚楚, 让窦家离开军队, 进入深宫之后封锁宫门,才杀了一部分, 把另外几个贬回封国。将领离开军队, 就如同鱼离开水, 虎豹离开山林, 结果就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。

  如果刘肇通过正常手段把窦宪下狱——如当年的周亚夫, 可以说他们还是忠臣, 还受皇帝的控制。但事实是皇帝发动了宫廷政变,干掉了大臣,皇帝更能明白自己地位受到威胁是什么感觉。

  他们不相信窦皇后说的话, 让她自己解释, 只是为了观察她的神态举止, 看她究竟是怎样的人。

  一个狂妄而轻蔑的女人。

  窦皇后嘤嘤嘤的哭诉,给自己家人洗了一波再给自己洗白好妒杀人的事:“陛下呀,您看她们两个对我下这样的毒手,还敢打您,子肖其母,我当年说刘庆穷凶极恶,说刘肇恶逆,你们看他们的母亲!我一点都没说错啊。”

  刘炟也有点不爱搭理她,吩咐二女:“你们该有点节制,不要肆意妄为。”

  梁氏又要哭起来了,一双柔夷搭在一起,紧张的握在胸前,眼睛把屋里除了刘炟之外的任何人看了一遍:“陛下,能否出去说说话?”

  刘炟看她们这样瘦弱,看梁氏还是一副紧张的、渴望被皇帝宠幸的模样,心里也有点无奈:“好吧。”

  刘秀心说:你就去找打吧。

  刘庄:有点担心,女人怎么能打男人,后妃怎么敢打皇帝,无法无天。

  窦皇后下意识的说:“陛下,你别移情别恋呀。臣妾不能没有你”

  刘炟叹了口气:“你呀。”

  梁氏鄙视的看了她一眼,她不相信这两人之间有什么真情,皇帝对窦氏言听计从,也没耽误宠幸别的女人,窦氏为了也只是皇权富贵。

  宋氏端庄稳重且悄无声息的跟了上去。

  梁氏像生前一样,柔弱的拉着皇帝的手,把他拉到小树林处,哀怨柔弱的问:“陛下一度喜欢我,后来为什么对我不屑一顾呢……”

  宋氏duang的一下把他敲趴下,拿出一根丝绦,把刘炟双手反绑在竹子后面:“干的不错!”

  “呼。。”梁氏紧张柔弱的缓缓坐下:“可吓死我了,没想到他还能跟我出来。”

  “听我的就堆了。他从来不把咱们放在眼里。”宋氏默默的拿出来一个麻袋,对着一脸懵逼的刘炟问:“我宁愿若孝惠皇后。”

  毕竟是有文化的女人,还没和赵飞燕皇后学习过,还不会骂人。

  其实她的意思是:汉惠帝刘盈不喜欢孝惠皇后张嫣,他干脆就不跟她睡觉!你既然不喜欢我,就不该跟我睡觉,不该让我生孩子!无宠的嫔妃就不会被皇后迫害,不会牵连家人!虽然选谁入后宫是别人选,选好了送到宫中,终身属于皇帝,之后才让皇帝挑选,你就不应该临幸我!不被皇帝临幸,也就是写写宫怨诗,安然活到老。

  刘炟大惊:“你怎么能说这种话!你!”他想要挣扎着起来,这才发现两只手被捆在背后,中间却有一根竹子束缚了他的行动。现在和竹子背对背拥抱,无法放手解脱。

  宋氏给他嘴里塞了四个青皮核桃,核桃的外皮吃起来非常涩,赛在嘴里不甚被咬一口,嘴里弥漫着又涩又麻的感觉。

  刘炟:“呜呜呜?唔?呜呜!!”他盯着这个陌生的女人,过去从来没在宋氏脸上见到过这样凶残的神情。梁氏哭的更凶了,一边疯狂流泪一边拿起麻袋,套在他头上。

  木棍如雨点般落下。

  刘炟到不觉得有多疼,他被刘庄打了两年,被殴打不新鲜。可是套上麻袋之后什么都看不见,让人有种莫名的惊恐不安,被两个女人殴打,又让他觉得很耻辱——和被父亲打的意义不一样。

  梁氏打着打着,忽然力竭,扔了棍子坐在地上喘气。

  宋氏也快要累死了,松开棍子坐在地上歇一会:“呼……咦?你怎么不哭了?”

  梁氏十分茫然的抬起头:“是啊,我想哭,可是哭不出来了。”

  宋氏终于松了口气,这女人太能哭了,忧愤而死的人果然和自杀的不一样。

  两人不仅把麻袋卷在席子里偷偷带了进来,还带来了一块牌子。

  把牌子挂在麻袋上,梁氏又拿出一张竹简,一只毛笔,舔了舔笔尖,把竹林麻袋图画了下来:“拿回去给老师看,咱们还算不错。”

  过去郭圣通旁敲侧击的问她们敢不敢打皇帝,二女心里求之不得,却不敢说出来。郭圣通失望,她们也知道老师失望,现在要用行动证明自己。

  画完之后,互相搀扶着回去了。

  梁氏煮了一壶水喝,喝了两口,忽然又能哭出眼泪了。

  宋氏猛然间明白了,她哪里是不哭,分明是身体里没有水,哭不出来了。“你少喝点水。”哭的我好烦,断断续续呜呜咽咽,能从白天哭到夜里,从夜里哭到天明。地府是没有蚊子,要是有蚊子也不过如此。

  梁氏泪眼汪汪的看着她。

  …

  没有人邀请刘邦进来,也没有人邀请他坐下。

  这位从来不用人邀请,他视天下如自己家,在帝镇也是一样。

  坦然坐在桌子后面,也不正经坐直了,一条腿盘着,另一条腿立起来,两条腿形成直角,端着一杯竹叶茶晃着杯子闻着味儿:“贤婿啊,拿个牌子让你老丈人出去逛逛。”

  刘盈在旁边一个劲儿的瞪刘邦,现在正坐呢显得太尊重他,歪着坐呢又不好看。

  扶苏淡然端坐:“不行。”

  刘邦挑眉,歪歪斜斜的趴在桌子上,捧着脸问:“为什么?”

  扶苏心说因为父亲和夫人三令五申不许我放你出去。

  刘邦看起来是个痞子,说话做事都像个痞子,但他正经起来也是很有条理的。他弹了弹指尖,打了个响指,指着门外的亭子和石碑:“你那儿写的是谋逆的人,百年不能出镇子,现在都快二百年了。”

  “法家讲究的就是政令不清,执政的人随便更改律令,随心所欲吗?”

  扶苏一惊:糟了!

  刘盈大惊:不好啦!

  这句话太扎心了!法家称之为刑名之学,管理国家的方方面面,其重点就在于‘不别亲疏,不殊贵贱,一断于法’,和儒家的‘刑不上大夫’形成鲜明对比。

  公平就是要拿一把尺子来量所有人,公正就是读数时不偏不倚不偷偷加减。

  刘邦笑的眯起眼睛,为什么说‘刑不可知,则威不可测’呢,正因为只有不知道才能小心谨慎,生怕触犯法律,如果法律在审判时临时出现漏洞,还可以再临时填补,不至于丢人。如郑国那个傻了吧唧的子产铸刑鼎,还有现在傻了吧唧的扶苏刻石碑,把法律公布出来,任人钻研,发现其中的漏洞,规避其中的罪责。

  这俩小子如果不刻上具体的惩罚,自己不好下手,怕他们拿着墨迹未干的法律说我犯法,既然刻上了,呵呵,呵呵呵。

  刘盈反应更快:“话虽如此,可是每个朝代只有五个,竹符已经用光了。你且等着吧。”怎么办!我们刻碑的时候压根没想到这件事!我根本没想你。

  刘邦看都没看他一眼,这个答案简直蠢的可笑,缓兵之计有屁用啊。

  扶苏沉吟了半天,咦,真的没有办法不掀翻自己的法律,就把他扣留在帝镇中。阿盈的缓兵之计不是办法,想当年……以刘邦的厚脸皮他能直接赖在咱们这儿等一个月。虽然早就知道他不会安分,一定要想方设法让他自己从得自幼,可是我思来想去,想出来一大堆办法,唯独没想到以子之矛攻子之盾,居然是我自己写的法律坑了自己。不动声色的说:“汉高祖啊,你过一个月再来。”

  刘邦笑嘻嘻的问:“一个月之后不会再有什么事儿,又不能给我吧?”

  扶苏仔仔细细的思考了一遍,不能为了扣下他毁掉我的全部计划,秦朝人少,要暗暗的积蓄势力。况且人无信不立,我若成了反复无常的人……他还不值。面无表情的看着他:“过一个月再来,必有你的竹符。君子坦荡荡,小人长戚戚。你虽然不是君子,也不是小人,不必如此。”

  刘盈阴沉着脸,坐在旁边用力捏着一块玉璧,他气得要命,偏偏找不出什么合理可靠的办法。真

  不希望高祖过得快活,以他的性格,出去看到赌博刷钱的地方,那就是如鱼得水,快活的不得了。

  刘邦反倒有点迟疑,他准备了好多后续的攻击,还没用出来,扶苏这么答应的这么快?难道他真的羸弱可欺么?别他妈逗了,准是在憋坏主意,还没憋出来。

  他爽快的点头:“好,贤婿不愧是我看上的女婿,告辞!”

  刘盈气急败坏的一拍桌子,几乎站起来了:“你什么时候看上他了?”一直以来我柔弱的靠在扶苏身上,都会把你气的直蹦跶!你现在为什么不生气!你凭什么不生气!我还没气够呢!

  “别胡说八道,你爹不喜欢比自己壮的男人。”刘邦瞥了他一眼,难得的给了点老父亲的帮助:“人间用香油或猪油。”

  说罢,不看刘盈突然涨红的脸,扬长而去。

  刘盈噌的一下站起来,冲着他背影嚷嚷:“我知道!不用你教!”

  扶苏迷茫的问:“什么意思?”

  刘盈的眼珠乱转,在屋里看了一圈:“……给木枕磨毛刺用的东西。”

  “嗯?阿盈,别骗我。”

  刘盈万分真诚的看着他:“你对龙阳之好感兴趣吗?不感兴趣就别问。”

  扶苏立刻明白了大概方向,不想知道具体细节:“去把刘恒刘启刘彻叫过来。”

  刘盈没有动身,回身掩上门:“你要让他出去?如果他去干扰我娘怎么办?”

  “商鞅徙木立信,如果我们自己立的法律,在汉朝还没结束的时候就开始肆意废弃,那法碑亭就该拆了。陛下和夫人那里,我去说。”扶苏顿了顿,他知道正对面的邻居非常不安分,绝不会听天由命,努力找点好处出来:“夫人正缺一个靶子。种在院子里的小树妖每年吞咱们父亲小半年的俸禄,却不见有什么功用。”

  刘盈问:“那找他们干什么?二桃杀三士么?”打算把他们仨叫过来,告诉他们高祖要夺走他们的一个名额,好叫他们去治他?借刀杀人?不能啊,毕竟是一脉相承的祖孙,他们哪能为了一块每个月都倒手的竹符互相残杀。

  扶苏站起身,开始收拾屋子:“不是,唔不全是,我也不确定。是祭肉的事。。”把被刘邦推歪的桌子摆正,被他坐歪的垫子也摆正,又把地上的香炉移回原位。刚刚刘邦自己拿了一个杯子,斟了一杯水喝,他出屋去把半杯残茶泼在地上,去洗了洗杯子。顺手把种在一起的草莓和覆盆子浇了一瓢水,看叶子有点发蔫。

  拿着洗干净的杯子回来时,三个人都到全了。

  “突然出了什么事?我刚要去找人问窦宪是不是霍去病转世投胎。”

  扶苏直接告诉他:“投胎几次之后容貌更改,就无法追踪了,阴律上写的。”

  “啊……”

  刘恒慢条斯理的问:“高祖要干什么?”

  扶苏也不着急:“他忽然要出镇去。”

  刘启父子二人齐声道:“什么!不行!别让他出去!”

  扶苏叹了口气:“人无信而不立,我把法律刻在碑文上,公之于众,岂能出尔反尔。”

  刘启气的拍大腿:“你傻啊,咱们都是皇帝,讲究什么言必诺行必果?”

  刘恒伸手敲他脑袋。

  刘彻更急,卫子夫每次见他都说地有多贵,最近太平无事,死下来的鬼都很富裕,阴间的低价飞快蹿高,真是可气啊!

  “你就没有什么借口把他拦下么?”

  扶苏说:“没有。请你们过来告知此事,外面有什么首尾好好收拾干净,别被他逮着。”刘邦现在对夫人算是彻底死心了,骗不回来就不会再费心思,倒是你们,拿了他如山高的祭品倒手贩卖,却不给他分一点好处,我若是刘邦我也要出去调查一番。在地府过了这么多年,还能剩什么宏图伟业么?没有实权没有兵卒,也就剩下吃吃喝喝玩玩乐乐。

  刘彻有点着急,眯起眼睛:“扶苏公子,高祖跟你打听什么了吗,因何有此猜测?”

  “刘邦为人机敏果敢,他岂不知道人都是无利不起早。你们过去不帮他搬运祭肉,近些年却带了车队,一车车的往外拉,还有你,刘彻,你每次一副春风得意的样子,俊男美女侍奉你,刘邦看在眼里能不好奇嘛?”

  刘彻匆匆忙忙的站起身:“我出去一趟!祖父,父亲,您帮我诱开高祖。”

  他对现在的情况十分满意,卫子夫把那些祭肉拿去卖,给儿女们置办地业,她自己生活朴素,把余下的钱都拿来侍奉我。每年给我准备宴饮歌舞,按时奉上新衣服,方方面面都伺候好。如果高祖能出去,能做主,那到时候就是他享受这一切了。我要么是享受不着,要么是买的地变少。

  刘恒差点说不要打草惊蛇,这词儿不能说亲爹。“彻儿你小心些,别着急。扶苏公子,我们去看看猪吧,该杀了。”

  刘启瞪大眼睛瞧着他:“您还有心杀猪???哦我明白了,我太着急。”

  刘彻在屋里等了一会,看他们四个人出去,说说笑笑的往另一边走,低声细语的聊着一些话题,笑的很开心,吸引了对面刘邦的注意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