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杀伐果断(1 / 2)





  第二天醒来, 顾青舟发现陶楚已经穿戴整齐,正坐在床边看着他。

  “你什么时候起来的,怎么不叫醒我?”顾青舟揉了揉眼睛道。

  陶楚单手托腮,另一只手放在榻上把玩着什么, 似乎已经保持这个姿势有一段时间,却乐此不彼,“我见你睡得沉, 就没叫醒你。天才刚亮,你再睡一会儿吧。”

  “不用了,我已经睡醒了。”顾青舟坐起身道。他的发带不知道何时松了,一头青丝披散而下, 他低头就看到自己的头发勾在陶楚食指上, 被对方缠绕了几圈在手指上把玩。

  “……”顾青舟拽了拽自己的头发。

  陶楚这才松开手指,耳朵微微泛红了。

  他解释道:“不是我弄的,发带之前就松了。”

  顾青舟点点头, 整了整衣服, 他本就是合衣而眠,此时只需微微打理,不过头发想要重新梳好, 得弄好半天。

  经过一晚上,顾青舟修为恢复了一些, 招来碧裙墨女为自己梳头。陶楚在一旁看着, 忍不住上前又摸了一手顾青舟的头发。

  “嗯?”顾青舟侧过脸疑惑看他。

  陶楚称赞道:“你这头发顺滑又乌黑……生得真好看。”

  他话音顿了顿, 红着脸道:“我还没跟人同, 同房过,原来早上起来是这样的。”

  “……”顾青舟不经陷入思考。看陶小公子涨红了脸,眼神漂浮羞涩,说得这么暧昧,他还以为昨晚跟对方做过什么,差点以为要他负责呢。

  顾青舟斟酌用词道:“若是你进了画院,在没成为画师前,所有人都是住双人房间。等成为画师以后才可一个人居住。”

  陶楚解释道:“我没去过画院,从小在家族中学习。”

  顾青舟了然。显赫画坛世家,有些不会将家中小辈送入画院学习,更愿意自己在家族中教授。

  他道:“陶楚,你就当是体验了一天集体生活吧。”

  “……”

  等顾青舟梳洗完毕,陶楚撤掉房中结界,出门才知道同院的客人已经离开,连手下也全部带走,导致客栈直接空了。

  不需要再与邪画师打交道,两人顿时都觉得轻松,随后也踏上了旅程。

  顾青舟点睛了自己的小毛驴。陶楚见对方骑在毛驴上,纠结了半天,将骏马图重新卷起,收入徽章中,自己也骑上了一匹小毛驴,与顾青舟同行。

  毛驴跟墨女一样,在画坛人手一份,所以陶楚并不陌生,不过他大概很少骑自己绘制的毛驴,别扭的在驴背上扭动,明明很艰难驾驭。就是不愿乘坐他舒适的黄金马车。

  他骑得很慢,好在顾青舟因为身子弱,骑得也不快,没让他拖后腿。

  快到中午的时候,前方出现了两条大路,顾青舟打开地图辨认,陶楚将脸凑了上去,目光在地图上画圈的渭龙城位置,停留了一会儿。

  等顾青舟辨认好位置,收起地图,陶楚继续与他同路,两人都未说话,专心赶路,这时候突然听到前方传来一声尖叫。

  “杀人啦!”

  两人脸色一变,顿时双双将毛驴收入画中,离开了大路。

  他们悄然将身形隐在附近的树后面,借着茂密的树丛,小心往前移动。

  这路上不太平,小心为上。荒郊野外也不知道前方的人是遇上了土匪,还是邪画师。

  还未靠近,他们又听见凄惨的悲鸣,透过树缝看到有人身首异处,血溅了一地。

  死者是一名村民打扮的男子。在尸体不远处,一个怀抱小孩的妇人痛苦哀嚎,旁边几个村妇蹲缩在一起瑟瑟发抖,其中一个探着身子,似乎想要拉那妇人一把,那妇人却不管不顾,将自己暴露在贼人跟前。

  “当家的,你死得好惨!你这一去,剩下我们孤儿寡母可怎么活呀?”妇人伤心欲绝的哭声,夹杂婴儿的啼哭,淹没在匪徒们的调笑声中。

  “小娘子可以跟我们上山,我们大当家可会疼人了,哈哈哈。”

  “对对,我们也很会疼人的,嘿嘿嘿。”

  人间悲剧!

  顾青舟握紧拳头,眼中闪过厉色,观察四周的匪徒分布。

  有二十多名匪徒,个个都持有武器,不过武器并不统一,为首最结实的几名持刀,剩下的拿什么的都有。

  被他们围困的目标,似乎是一支迁移的村民队伍,拖家带口,驱赶着牲口,大部分都是老弱妇孺,手无缚鸡之力才会被劫道的土匪给盯上。

  其中一位年迈老人,护着自己的行囊,正向骑在马上的蒙面壮汉跪地磕头讨饶道:“没有了,就这么点家当,都给你们了!各位爷行行好,给条生路,放我走吧……”

  “老东西,没有了?这是什么!”一个拿刀的匪徒,抢过他的包裹,从里面倒出了干瘪的钱袋子,用刀挑起来,凶神恶煞道。

  钱袋子晃了半天,也只发出微弱的响动。

  老人可怜的解释道:“这是老朽的棺材本,就几枚铜钱。这次真,真的没有了啊!”但因为藏钱的不老实行为,依旧被重重一脚踹倒在地,捂着肚子痛苦哀嚎。

  这些拿刀的壮汉,在普通人眼中根本无法力敌。但在画师眼中却只是蝼蚁。他们有手有脚,去做什么营生不好?却欺压村民,对这些老弱妇孺出手,简直没有人性。

  “是劫道的。”陶楚观察了一会儿前方的情况,小声告诉顾青舟道,“匪徒里没有戴徽章的人,劫的也都是些普通人。”

  既然敌人中没有画师,那还等什么?

  见匪徒将一个妇人围在中间动手动脚,那妇人哭泣求救,旁人却敢怒不敢言,顾青舟无法坐视这等事情发生,从徽章里取出画作。

  不过他还未点睛,陶楚一把抓住了他的手,冲他摇摇头。

  顾青舟疑惑看对方,没有质问出声,陶楚已经掏出一叠画作道:“我知道你恨这些人,今天不用你出手,看我的!别弄脏了你的手。”

  顾青舟满脸疑问,片刻才反应过来,陶楚一定是联想到将他从催画尊手中“救”出来的事了。

  看来陶楚不信任他的画师水平,以为他是手里没见过血的弱鸡。

  “点睛!”陶楚手指按在一幅画卷上,顿时匪徒周围的地面拱出土坡,将他们掀得人仰马翻。

  为首的匪徒从马上摔下来,愤怒的持刀四处张望道:“谁!谁在捣鬼,快出来!”

  见这些匪徒疑神疑鬼,狼狈如丧家之犬,没有人像画师装成普通人,扮猪吃老虎的。陶楚从树丛里走出来,斥责道:“光天化日,朗朗乾坤,你们欺凌老人妇孺,杀人越货,其罪当诛!”

  “是画师!”

  见陶楚胸前的画师徽章,匪徒中有人已经吓破胆。

  为首的匪徒,在地上啐了一口,稳住同伙道:“别怕,他只有一个人!你看他这身穿戴!真他娘的值钱!撑死胆大的,吓死胆小的!想想我们以前怎么对付画师的?还害怕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娃娃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