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知有畫皮鬼出現，其他門派想必也不會袖手旁觀，否則，這畫皮鬼成長起來，於人間來說就是一場大災難。

  容深帶著程脩廻到客棧，進了自己的房間，一路上沒有出聲的程脩坐在牀邊，拉著容深問道：“深深，畫皮鬼很可怕嗎？”

  他雖然問著容深這個問題，可乾淨的眼底沒有一點害怕，衹是平靜的看著容深。

  哪怕跟著容深他已經見了不少的鬼，可他對於容深和宋淮所談論的畫皮鬼仍舊沒有什麽概唸。

  亦或是，對於程脩來說，除了那天看著容深轉身離開，他還沒有碰到過特別害怕的事情。

  “還好吧。”容深擰著眉想了想，又加了一句：“他們通常是很愛美的，所以披著皮的時候不但不嚇人，還很好看，可一旦剝了皮……就和剛剛那個血人差不多。”

  容深完全沒有一點不應該讓程脩看到這麽恐怖畫面的自覺，在廢墟那裡她伸手捂住程脩的眼睛，也衹是爲了讓他不被鬼拉入幻境而已。

  “哦。”程脩點頭，道：“那一點也不嚇人。”

  “就是惡心。”容深贊同的點頭，在程脩頭上揉了揉，道：“快睡覺吧，明天我們就離開這裡了。”

  她可沒忘記自己和程脩的目的其實是小不周山。

  程脩點頭，伸手抱著容深的手臂躺了下去。

  容深就坐在牀邊，任由他抱著自己一衹手，目光落在窗戶那邊，窗戶沒有關，帶著涼意的夜風吹了進來，不似廢墟那邊的隂冷，倒是挺舒服的。

  容深就沒有關上窗戶，看著窗外的星星看了一個晚上。

  程脩抱著她的手臂睡得安心，偶爾蹭幾下，有幾句囈語，容深沒有注意去聽，也不知道小崽子夢裡夢見的是什麽。

  第二天早上，容深帶著程脩下樓，從小二口中得知宋淮連夜退了房，帶著受傷的同門走了。

  容深大概能猜到宋淮是急著廻去向師門稟報畫皮鬼的事情，但是她也沒有在意。

  雖然她沒有指望靠這些人來抓到那衹畫皮鬼，但是，人一多，或許能查到不少她沒有的消息呢。

  等程脩喫飽了，那輛馬車又出現在客棧門口，容深帶著程脩坐上馬車，馬車離開了鎮子，嗒嗒嗒的往小不周山的方向而去。

  路上經過兩個鎮子，容深和程脩下了馬車晃了晃，一路上走走停停，中間還繞了一段路，兩個月後，已經是鼕季，馬車經過一個村子的時候，下起了大雪。

  雖然馬車外有結界，坐在馬車裡完全不會受到冷意影響，容深還是讓程脩下了車，畢竟馬車已經走了好幾天了，這段路偏僻，周圍都是山，到現在才碰上這麽個村子。

  “小心腳下。”容深拿狐裘將程脩包裹的嚴嚴實實，確定不會吹到小崽子了，才拉著他往村子裡走。

  一個月前，程脩過了生辰，如今已經是十一嵗了。

  天天待在一起的緣故，容深也沒有注意到他有沒有長高，可某一天，程脩再抱她腰的時候，容深才察覺程脩又長了一截。

  看樣子，要長到畫裡那個高度，好像不遠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