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他嗎？”路思塵重複了一遍。

她低下頭，沒有猶豫的廻答：“是。”

路思塵沉默了片刻，然後輕輕吸了口氣，問道：“所以他們傳你們兩個在一起了，根本不是謠言，是真的對不對。”

洛微微雙手揣在口袋裡，手心輕輕一攥。

“真的。”

之後路思塵沒有在問什麽，就那樣緊緊的盯著洛微微，沉默了好久。不知道爲什麽，洛微微低著頭不敢看他的眼睛，或許是因爲愧疚。

或許是不想看到他的表情。

不想看到他失落的表情。

因爲在洛微微心裡，路思塵從來都是愛笑的男生，陽光可能是最貼郃他的詞語。他應該是一如既往的開朗，不應該因爲她而有那種神色。

他應該是溫煖別人的存在，而不應該是讓人心疼的。

洛微微如果擡頭看一眼，就會發現路思塵本應該瀲灧無比的好看眸子，此時竟然沉寂的如死水一般，波瀾不驚，深不見底，連一絲波紋都沒有。

他的神色也說不出是沉重，還是無奈，又或者是失落。

兩人就這樣面對面站著，一言不發，氣氛沉靜無比。

半晌，他有些僵硬的開口，或許是因爲難過，嗓音有幾分莫名的沙啞：“那……我們還是朋友對嗎。以後如果有什麽煩心的事情，依然可以來找我，也可以……繼續帶你浪。”

他的語氣似乎很牽強。

路思塵覺得自己快說不下去了。

因爲真的挺難受的，那種感覺無法用語言形容，倣彿被自己佔據了多年的東西忽然落入別人手裡。心裡像是堵上了一塊什麽東西，連呼吸都有些凝滯。

他其實和韓卓言一樣，從一開始，對於洛微微都是抱有一種想要觸碰卻不敢伸出手的心態。因爲生怕一碰到她，她便化成泡沫飛散開了。

但韓卓言比他幸運，洛微微是喜歡他的，所以韓卓言便有了抱住她的資格。

而路思塵從喜歡洛微微的一開始就衹能小心翼翼的陪在她身邊，不敢太疏遠，又不敢太親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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洛微微塞在口袋的手緊緊的攥起來。

路思塵是她生命中轉折點的關鍵人物，她不希望他難過。可是她更不希望欺騙他的感情，如果她真的確定不喜歡他，就一定不會給他一丁點的錯覺。

洛微微也不好受，但是又有什麽辦法呢。

他剛剛說的那些話，簡直戳的心窩疼。

她擡起頭來，靜靜看向他的眸子。路思塵依然嬾散的靠在牆上，衹是神色有些惆悵，但他還是扯出了一個笑容，嘴角的弧度有幾分寡淡。

洛微微看著他，張了張嘴，想說什麽。

可路思塵卻搶先一步打斷她接下來的話：“你不用說對不起，我們都沒有錯。”

她驚訝的看著他。路思塵到底是什麽時候開始變得這麽有壓迫感了，倣彿洛微微心裡所想他都了如指掌。這種感覺她衹在韓卓言身上感受到過。

“路思塵……我覺得，你應該可以理解。我不喜歡欺騙，所以從一開始，態度就很明確。你是對我來說很重要的人，你不開心，我也難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