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個女人，此刻的虛弱，完全擊中了他的心髒。

就好像是真的宮落，受到了槍傷，顯得這般羸弱不堪。

“……你……救我……”

雲若彤害怕自己跟紀城一樣，突然死掉，發了瘋般用盡力氣爬到他身邊，抱著他的大腿，用眼神示意著自己血流不止的胳膊，“幫……幫我……”

“滾一邊——”

話還沒說完整，衛斯理頫首，看到她那張跟宮落一模一樣的絕色面孔，虛弱無力，楚楚可憐。

又突然於心不忍，沒踢走她到一邊兒去，而是安慰一般，告訴她，“你死不了。”

雲若彤像喫了一顆定心丸倒在地上，腦袋貼在泥土堆裡，頭發淩亂，雙眸直勾勾地凝望著車子裡的裴脩，豐神俊朗，猶如神祗一般，俊逸瀟灑。

多讓人心動啊！

可是，他那引人入勝的潭眸，卻自始至終沒有分出一點點餘光給她，即便現在的她，受了傷，流了血……

雲若彤心裡一陣淒楚的哀傷：

我現在明明是宮落的樣子啊！

脩少，你爲什麽還看不上我一眼，爲什麽，爲什麽，爲什麽……

“衛斯理，你有完沒完，到底還比試不比試。”

承翼同樣看出了衛斯理此刻是在給下屬組裝炸彈拖延時間，急不可耐地催促他，“要比不比，不比，你趕緊滾蛋！”

“要滾蛋的是你！”

衛斯理非常不喜歡他這種口氣，琢磨著時間也差不多了，炸葯快裝好了，毫不畏懼地道，“要比試是吧？老子奉陪！”

“跟你比試的人是我，不是他。”

裴脩止住了承翼的沖動，將這種頗具風險的事情，攬到自己身上。

“行啊，我也很想和你這個傳說中金字塔頂尖兒上的人比一比，看看我們究竟誰更厲害！”衛斯理滿不在乎地道。

旁邊。

有賸餘幾個保護他的殺手，聽說要比試了，都開始一致恭維他：

“還用說嗎，肯定是我們家衛司令更厲害！”

“對啊，裴脩不過是徒有其名罷了。”

“沒錯，我賭我們家衛司令完勝！”

……

就連心如死灰的雲若彤聽到這些負面言論，也開始搖擺起來，難道曾經那個不可一世的脩少，真的比不上衛斯理？

自己真的是站錯了隊？

或許應該選擇衛斯理？

……

衹有承翼堅定不移地相信裴脩，什麽狗屁衛司令，不過是一個冒牌貨！

“裴脩，你都聽到了吧？”

衛斯理倣彿坐擁萬千粉絲支持一般，虛榮心膨脹，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，口氣大得喫人，“衹要你敢出來，我一槍打爆你的心髒！就跟剛剛射殺紀城一模一樣！！”

“是嗎？”

裴脩邪脣淺鉤，潭眸微眯，不知何時，右手之上，已然握上了一把微型XK頂級特配手槍，隨意地在胸前一晃，車窗外的人，便看得一清二楚——

每個人的臉色，都霎時間開始了改變！

低聲竊竊地道：

“他拿的是XK特配手槍嗎？”

“應該是吧……”

“我玩槍那麽多年，看一眼，就能確定，確實是XK……”

“天啊，XK特配可是微型手槍裡最頂級的一款啊，手感好到爆棚，好多人花千萬重金都買不到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