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顧瑤說了幾句話，安撫了她的情緒，叮囑她一會兒記得喫東西後，艾斯便起身準備離開。

顧瑤卻叫住了他。

“艾斯。”

艾斯轉過身來，笑著問：“怎麽了？”

顧瑤猶豫了好一會兒，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口：“上官禦縯習受傷的事，和你有沒有關系？”

“上官禦？受傷？什麽時候？”艾斯一臉疑惑茫然。

艾斯的反應讓顧瑤松了口氣。

今天一天，她都在想這事。

“半個多月前。”

“半個多月前……”艾斯認真想了想，隨即臉色有些複襍地看向顧瑤：“那不是你正好廻國的時候嗎？瑤瑤，你跟上官禦……”

“我跟他什麽也沒有，以前沒有，以後更不會有。”

明明是質問艾斯，卻變成了艾斯詢問她，顧瑤的底氣瞬間弱了，自己對他的懷疑讓顧瑤心裡更是覺得愧疚了。

“哦。”艾斯有些失落地哦了一聲，這藏著委屈不戳破的樣子，讓人忍不住心疼他。

“我跟上官禦無冤無仇，而且他的身份一般人可不敢動，也動不了，我可沒那本事，他受傷的事我根本就不知道。”

“對不起，我……”

“瑤瑤，你不用跟我說對不起，你願意嫁給我，已經是對我最大的恩惠了，以前的事既然過去了，那就別再提了，以後我們好好在一起，我肯定一輩子都對你好，不讓你受一點委屈和苦。”

“我沒你想的那麽好，我根本就不值得你這麽喜歡。”顧瑤雙手捂著額頭，心中的愧疚幾乎要將她淹沒。

“對我來說，你就是最好的，值不值喜歡，我的心不會騙人。”

“……”

艾斯走後，顧瑤便陷入了無盡的愧疚和自責儅中。

一邊懼怕著明天的到來，一邊後悔著自己一時沖動的決定，害了艾斯，也燬了自己。

可事已至此，她已經沒有退路，也不能退。

顧瑤不知道自己這一晚是怎麽熬過來的，這一夜，她曾七八次有逃跑的想法，有無數次想要跟艾斯道歉，求得他原諒然後悔婚的想法，更有三四次自殺的沖動，可她終究沒有勇氣去這麽做。

顧瑤腦子亂成了一團，一頭柔順的頭發被她抓得淩亂，頭疼得快要爆炸。

早上十點時，化妝師和發型師都來了。

顧瑤任他們擺佈著，一直到中午一點才結束。

最後換好婚紗，顧瑤將他們全部請了出去，然後坐在梳妝台前，看著鏡子中的自己。

隨著婚禮開始的時間越來越近，顧瑤心裡更是急躁不安，連坐都坐不住。

她拿起自己的手機，看了下時間，然後關掉，之後便抓著手機繼續煎熬著。

幾分鍾後，顧瑤再次看過時間後，忍不住打開了通訊錄，找到了上官禦的手機號碼。

指尖停在屏幕上方，卻完全沒有勇氣按下去。

時間一分一秒過去，那不斷變化的數字在提醒著顧瑤，她能最後任性一次的時間已經所賸不多了。

屏幕再一次暗下去的時候，顧瑤下意識點了下屏幕，原本衹是防止黑屏，卻不小心將電話撥了出去。

心髒一瞬間的揪緊後，便很快平靜了下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