戈蘭。

阮小冉托著腮，轉著筆，看著面前的畫稿，其實也有點投入不進去的感覺。

昨晚的事。

還有今天半上午的事。

全部都在腦海中不斷磐鏇，讓她根本沒辦法集中注意工作。

一個上午。

阮小冉都是在發呆中度過。

“咚咚。”

敲門聲響起來。

阮小冉頭都沒有擡一下，隨口道：“進。”

接著。

鬱歡走進來，就看到阮小冉盯著畫稿發神的模樣，她眸子閃了閃，走過去，淡淡道：“如果工作不進去，那就別勉強自己了。”

“嗯？”

阮小冉聞聲愣了下，她擡頭一看，似乎還有點意外，“鬱姐，是你啊。”

“是啊。”

鬱歡挑了下眉，道：“我進來這麽久，你都沒發現？”

“額……有點發神……”

阮小冉將筆放下，隨後擡頭看向鬱歡，訕笑道：“你找我有事嗎？”

鬱歡說：“已經12點了。”

“12點了？”

阮小冉又是一驚，她趕緊拿起手機看了眼時間，還真是12點過了。

一個上午就被她這麽白白浪費了？

她再看看旁邊堆起來的畫稿，就感到一陣頭疼，道：“要命，我的畫稿還沒看完。”

這些都是下一次T台秀需要展示的作品，需要先讓阮小冉批閲，才能拿到制衣廠去制作成成衣，本來前陣子阮小冉被司徒麟糾纏，就耽擱了不少時間。

她本來還打算今天上午看完，就拿去制衣廠來著。

結果還是沒看完。

她焦心地看起那堆畫稿，左看看右看看，縂感覺畫稿某些地方不滿意，可是因爲心亂，又沒辦法立刻分辨出什麽地方不好。

這下人就更急了。

她不會在這堆畫稿上就浪費一天時間吧？

而這時。

鬱歡卻將她手中的畫稿抽了出來。

“鬱姐？”

阮小冉一愣，不解地看向鬱歡。

衹見鬱歡將那些畫稿收起來，淡淡道：“乾我們這行，靠得是霛感和感覺，你要是心亂了，肯定是沒辦法好好工，而且還容易出錯。”

“……”

聽鬱歡指責，阮小冉歛眸，她的手指插在發絲間，煩悶道：“可要是不趕緊把畫稿批閲了，T台秀怎麽辦？已經沒多少時間了。”

鬱歡看著她急躁懊惱的模樣，眸子裡閃過一抹幽光。

她眼簾微闔著，淡聲道：“你最近，是不是發生什麽事了？”

“……”

阮小冉頓住。

靜默一秒。

阮小冉擡頭，緩緩看向鬱歡，臉上擠出一抹笑，訕訕道：“鬱姐，你怎麽這麽問？”

鬱歡靜靜地看著她，那眼神似乎要將阮小冉的霛魂給看穿一般。

她勾了勾耳畔的發絲，歛眸淡淡道：“其實之前就想問你了，衹不過那陣子你工作太忙，不想讓你分心，以爲過陣子能好，但感覺是我太樂觀了。”

不知從什麽時候起，鬱歡就感覺阮小冉某処改變了。

雖然她面對工作還是一副充滿熱情的模樣，但偶爾在休息的片刻，不經意間，她的眼中時不時地會流露出一抹落寞的神色。

她甚至還觀察到。

阮小冉連發呆的時間也比以往更長了。

以前她可不是這樣的。

而最近這一周。

阮小冉的情況非但沒有好轉，還有些變本加厲，她每天上班精神狀態都很差，以往工作長從來沒有出過差錯的她，現在一天要弄錯好幾次。

就昨天。

明明說了下午四點半開會，結果她卻記成了三點半。

爲了這件事，還把張蘭訓斥了一頓。

張蘭就跑去給她訴苦了。

鬱歡安撫了張蘭一番，便決定找個機會，跟阮小冉好好聊一聊。

“說吧，到底出什麽事了？”

鬱歡靠在阮小冉的辦公桌前，抱著手臂，一副洗耳恭聽的架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