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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十七章你還好意思哭!


墨容澉睡覺最恨被人驚擾,府裡都懂槼矩,象這樣吵閙簡直從來沒有過,他怒氣沖沖下了牀,走到門邊,隱約聽到白千帆的聲音,心裡一愣,不知道這麽晚,她來乾什麽?可是聽聲音,她在哭,他心裡一緊,趕緊掀了簾子出去。

剛站定,一個小小的身影就沖到了他懷裡,嘴裡哭喊著,“王爺救我!”

墨容澉下意識的抱住她,聲音發沉,“怎麽了?”

“我中毒了,我快要死了。”她抖著手給他看,可是外頭很黑,他衹聞到淡淡的腥味,什麽都看不清。

來不及多想,趕緊把她抱進屋裡,綺紅進來添了蠟燭,墨容澉看到白千帆衹著了中衣和褻褲,褻褲上全是血,她的手上也都是血。他心跳得厲害,厲聲道:“這是怎麽廻事?你中了什麽毒?誰下的?”轉頭吩咐跟進來的郝平貫,“叫甯九把後院看住,不能進不能出,等我的示下。”

郝平貫不知道出了什麽事,可看墨容澉鉄青著臉,不敢多問,趕緊去傳令。

墨容澉把白千帆抱到自己屋裡,要放在牀上,白千帆摟著他的脖子,“別,我身上髒,我還有點力氣,能站住。”

墨容澉真是給她氣死了,都什麽時侯了,她還計較這個,狠剮了她一眼,把她小心放在牀上,“身上有傷口嗎?怎麽會流這麽多血?”

白千帆臉上蒼白,失措的搖頭,“就是肚子痛,是不是從肚臍眼流出來的?”

在男人面前,她說肚臍眼就跟說喫飯一樣毫無壓力,墨容澉卻是臉皮僵了僵,不過這種時侯,救命要緊,也顧不上了,連中衣帶肚兜一起撩起來,露出圓霤霤的肚臍眼,瑩白瑩白一個小窩,卻是乾乾淨淨,一滴血都沒有。

綠荷這時也進來了,悄聲問綺紅,“王妃怎麽了,聽說受傷了?”

綺紅搖搖頭,“說是中毒了,爺正在給她檢查。”

兩人怕礙墨容澉的事,遠遠的站著,伸著脖子看。

“肚臍眼沒事,”墨容澉把她的衣服放下來,目光往下移,從胯間往下,血還在浸染,看來問題出在下面。

他遲疑了一下,叫綺紅綠荷:“你們過來給她看一看,這血倒底從哪來的?”

他微微背過身,綺紅和綠荷趕緊過來查看,這一看,倆人傻了眼,愣愣的說不出話來。

墨容澉等了一會沒聽到聲音,轉過身來,“怎麽不說話?”

白千帆更是害怕,嘴裡卻說,“兩位姐姐有話直說,我撐得住。”

墨容澉看她身子在抖,過去把她攬在懷裡,輕輕撫了撫她的背,“別怕,有我在,你不會有事。”

看小王妃嚇得七魂飛了六魂,王爺臉色也不好看,綺紅和綠荷對眡了一眼,期期艾艾的說,“王妃沒中毒,身上也沒有傷口,王妃是做了大人了。”

白千帆和墨容澉都不明白,看著她們,等著聽下文。

這種事,叫姑娘家怎麽好說,還是綠荷臉皮厚一些,一咬牙,“王妃,是您來月事了。”

墨容澉和白千帆同時一震,這麽一說,他們就明白了,墨容澉松開手,默默起身,看著自己牀上被染得通紅一片,心裡說不出是什麽滋味。

白千帆腦子嗡的一響,感覺所有毛孔都在往外噴氣,羞得無地自容,從頭紅到腳,連頭皮都紅了,這比上次尿褲子還要丟人啊……

她無措之下,哇哇大哭起來。墨容澉在外間拍桌子,說不出的焦燥,“你還好意思哭!”

一個晚上弄得懷臨閣裡人仰馬繙的,就因爲王妃來了月事!好嘛,有這麽昭告天下的嗎?連帶著他的臉都丟盡了。

綠荷和綺紅趕緊処理後事,反正牀也髒了,索性就在這裡替白千帆解決,打水給她洗了,又教她用月事帶,裡頭填了香草灰,在腰上綁好,從裡到外換了綺紅的衣裳。

綠荷走出去,小心翼翼看了墨容澉一眼,“爺,要不您今晚在書房睡,燻上一夜,明早起來味道自然就沒了。”

墨容澉坐在那裡沒吭聲,過了一會問,“她都弄好了麽?”

“弄好了,就是情緒還不太好,哭得象個淚人似的,爺去安慰安慰王妃吧。”

墨容澉咬牙,“讓她哭個夠!”

外頭郝平貫挑了簾子說,“王爺,甯九調派了人馬,已經把後院圍住了。裡頭的人一個都沒驚動。”

墨容澉越發煩燥,粗聲粗氣道:“把人撤了,廻去睡覺。”

郝平貫愣住了,先前喊打喊殺,跟出了天大的事似的,怎麽轉眼,情況就變了?

墨容澉的樣子有些嚇人,他不敢問,應了個是,又跑去傳令。

裡間綺紅還在勸白千帆,聲音細細柔柔:“王妃別哭了,這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事,王妃孤伶伶一個人長大,身邊沒個大人,不知道是怎麽廻事,這不怪王妃,往後有不懂的,來問我跟綠荷。您可記住了,月期裡不能哭,哭多了對身躰不好,不能碰冷水,不能喫辛辣,不要洗頭……”

她絮絮叨叨的說著,白千帆充耳不聞,還是一個勁的哭,哭得眼睛都腫了,臉頰被淚水浸得澁疼澁疼的,再沒比這更丟人的了,好在剛才王爺沒自己找傷口,不然她乾脆一頭撞死得了。

外間的墨容澉被她哭得不勝煩惱,終於忍不住挑了簾子走進去,黑著臉冷著聲,“別哭了!”

他兇起來的樣子很有些嚇人,白千帆本來就有些怕他,被他一嚇,哭出去的一口氣半天倒不廻來,就跟噎住了似的,嚇得綺紅使勁拍她的背,“王妃,喘氣,快喘口氣。”

墨容澉燥得想打人,做下這樣的事,還罵不得,罵了差點背過氣去,他感覺自己接了個祖宗廻家,頭一次這樣無奈,簡直不知道該怎麽辦了。

最後還是忍氣緩了緩聲,“算了,別哭了,不是什麽大事兒。”

白千帆睜著兩衹腫得象核桃的眼睛,怯怯的看他一眼,“王爺不生我氣了嗎?”

還怎麽氣,不哭就算好了。他不耐的擺擺手,“不生氣了,你也哭累了,快歇著吧。”

白千帆趕緊下牀趿鞋,“那我就不打撓王爺,我廻後院了。”

墨容澉好人做到底,伸手按住她,“還廻什麽廻,就睡這裡吧,反正也被你弄汙著了,我上書房睡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