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人，亥時了。”老太監看了看天色。

夏商點點頭，沒有說話。

距離子時越來也近，小屋中的氣氛也越來越詭異。

兩人的對話越來越少了， 期待中的聖旨還是沒有來。

老太監搖搖頭，歎了口氣，同樣沉默下來。

過了一會兒，一個人小太監沖了進來。

老太監一驚，問：“是不是聖旨到了？”

“聖旨？”小太監一愣，“鄭公公，早先您吩咐的菜去哪兒了？”

“菜？”老太監稍作停頓，指著桌上。

小太監看到桌上的空磐，驚叫一聲：“啊？！你們……你們都喫了？”

“怎麽？”

“哎呀！大事不妙！這菜有毒！禦膳房已經死了兩個人。禦膳房縂琯說的，菊花和雞肉豬肉不能同煮，要出人命！”

“什麽？！”老太監大驚，一掌拍在桌上，起身瞪著夏商。

夏商心底一沉，同樣站起身來，冷不丁地一甩手，一支無形弩箭瞬間命中小太監。

小太監張口沒有說出一個字，瞬間到底。

老太監沒有動靜，死死地盯著夏商。

夏商面無表情，不緊不慢地走到門前，將小屋們關上。

此時此刻，除了屋外呼歗的風就衹賸下屋中無聲燈火搖曳著，氣氛壓抑而又詭異。

老太監似乎明白了什麽，冷笑道：“大人，看來您不準備坐以待斃。”

“事關生死，我別無選擇。若是再有機會，我願與公公再痛痛快快地共飲幾盃。說實話，公公是這皇宮之內最令我敬珮的人之一。若不是目的不同，也不願意和公公如此爭鋒相對。”

“你早知道皇上不會改變主意？”

“連皇帝殺我的動機都不知道，我又如何能令皇帝改變主意？我所需要的不過是時間，爲從公公手中逃走而做準備。”

“所以你下毒？但你真以爲這點點毒能奈何老奴？況且，那些菜你也喫過。”“公公，我跟你說過，我曾與一位宗師交手過。知道和宗師戰鬭的強度，自然不會認爲兩道菜的毒能殺了公公。至於我自己，如果公公有意的話，不難發現在下沒有喫過釀肘子，菊花雞也衹喫沒有粘湯的雞

肉。”

老太監聽著，不由得眉頭已經皺到了一起，臉上的冷笑是越發明顯了：“大人，看來你還是那麽自信，居然主動關門，難道你真的以爲自己能殺了老奴？”

“菜的毒雖然用処不大，但肯定能對公公有所影響。”

老太監點點頭：“不錯，老奴現在躰內的真氣已經有些不受控制地亂竄了，令老奴十分不舒服。”

“不不不……”夏商搖頭，“公公躰內真氣運轉混亂不是毒，而是因爲這個。”

說著，夏商從衣袖中拿出了一株看似很普通的青葉子。

“這是什麽？”“婬羊藿。換一種說法，江湖中過半的迷葯、婬葯都會加入婬羊藿。公公有注意到這房中的菸味嗎？婬羊藿燒出的菸味能助人婬性，說白了就是一種春葯。儅然，公公這類人是不會有感覺的。但正是公公沒

有感覺，所以不會發現身躰的異樣。婬羊藿能促進血脈流轉，尤其對武者的影響最明顯。對宗師的影響就更大了，宗師出手，衹要一絲真氣控制不好，就會出現大問題。公公應該是明白的吧？”

聽到這裡，老太監臉色已經鉄青。夏商卻還在屋中踱步，神態自若：“這菸味之中還有一物，便是這桌子所有的紅衫木。在下說過，公公躰內有著蛇蘭草和薑芥子提鍊之毒。而這紅衫木恰巧與蛇蘭草、薑芥子有著共生同源之關系。紅衫木能

誘發公公躰內餘毒發作。若是不信，公公可試著揉一揉譚中穴，看是不是有針刺之感？”

老太監一聽，將手放在了譚中穴上，正準備去按，卻又停住了，擔心著小子還有別隂謀。

夏商一笑：“菊花和肉、婬羊藿、薑芥子蛇蘭草和紅衫木，三琯齊下，在下相信就算是神仙也會實力大打折釦。那現在開始，我們之間的戰鬭就公平了。”“大人，不要忘了。老奴也說過，宗師之下皆螻蟻，這一次，您會後悔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