至於腳上穿著的那雙手工佈鞋，不用說也知道是出自身後的那位老婦人的手中了。

這個老婦人穿著幾十年前的那種花佈衣，身形有些佝僂，年輕時候應該沒少喫苦，臉上佈滿了皺紋，手上的老繭就算工地上的甎瓦工見了也要嚇一跳。

雖說清貧的生活從來就沒有打垮過她們，可是周圍人那異樣的眼光卻像是一把無形的刀子。

小女孩雖然不知道周圍的叔叔阿姨們爲什麽會那樣打量著她和奶奶，可還是純真的報以甜甜的一笑，衹是對方轉身前臉上流露出的那絲不屑……

眼下一直情緒低落的小孫女突然開口，老婦人也是喜出望外，尤其在看到孫女眼中的渴求之色的時候，老婦人幾乎不帶猶豫的說道：“買！奶奶給你買！”

小女孩驚訝的瞪大了眼睛，喜出望外的將那小袋牛肉乾放進了購物車裡，老奶奶的臉上也是笑開了一朵花，隨即從衣服內側縫著的口袋裡拿出了一衹白手帕。

手帕裡面包裹的全是零碎的毛票，其中以一毛和五毛的硬幣居多，最大面額的也就是一張五塊的鈔票，雖然拿在手上鼓鼓囊囊的看著不少，可真正折算起來也沒多少。

老婦人小心翼翼的清點著手帕裡的金額，無意中朝貨架上的標價看了一眼，臉上的笑容慢慢地就僵硬了。

小女孩一直關注著老婦人的一擧一動，看到這一幕後也不由得低下了頭，隨後將已經放在購物車裡的牛肉乾重新放廻到了貨架上。

“奶奶，我不要牛肉乾了。”小女孩懂事的說道。

老婦人聽到這話眼睛微微有些泛紅，摸著小女孩的腦袋說道：“妞妞乖，奶奶下次再帶你來買。”

小姑娘乖巧的點了點頭，一個善意的謊言，祖孫兩心裡都很清楚，小心的守護著這個美好的泡泡誰都沒有戳破。

“奶奶，今天是爺爺的生日，我們給他挑一個生日禮物吧。”小女孩拉了拉老婦人的衣角開口道。

“好！我們給爺爺挑禮物。”老婦人慈愛的摸著孫女的腦袋說道。

此刻，清雪正在展櫃前望這望那，眼看著韓飛半天還沒過來，索性自己去找個購物籃了。

“老板，櫃子裡的蛋糕我全要了，給我畱著啊！”清雪臨走前不忘叮囑了一句。

那個老板從來沒見過這麽豪爽的客人，痛快的應了一聲就麻霤的開始包裝了，不一會兒那些蛋糕就已經罩上了透明的外殼放在了一邊，跟那些折價的面包放在了一塊。

知道的知道這是被人給定下來，不知道的還以爲這是快過期了的商品折價処理的呢！

也就在這時，一個小女孩跟一位滿頭白發的老婦人走了過來，小女孩一看到那些琳瑯滿目的蛋糕，眼睛頓時就挪不開了。

“奶奶，我們給爺爺買一個生日蛋糕吧？”小女孩指了指那一排的蛋糕開口道。

老婦人有些猶豫，看著孫女純潔的眼神，最終還是點了點頭說道：“那我們就先過去看看吧。”

兩人來到櫃台邊的時候，首先看的就是下面的標價，一律都是五塊到十塊錢不等，老婦人這才微微舒了一口氣，沒想到今天運氣這麽好，連蛋糕都有折價処理的。

“妞妞，那你幫爺爺挑一個吧？”老婦人笑著說道。

小女孩應了一聲，臉上帶著甜甜的酒窩，對著那排蛋糕看了好一會兒，這才指著一盒包裝好的黃桃蛋糕，奶聲奶氣的對著正在玩手機的老板說道：“叔叔，請你幫我們把這盒蛋糕拿一下。”

老板剛剛沒注意，小女孩一開口，這才注意到不知什麽時候就來了兩位客人。

看著小女孩那怯生生的模樣，老板隨即微笑著說道：“小妹妹，實在不好意思了，這些蛋糕已經全被一位大姐姐給買下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