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不是我要的保護。”她看著黑暗中的身影，“迄今爲止，除了傷害，你沒有帶給我任何東西。”

“不，我可以給你其他的，給你愛，給你安全，給你我的一切，”宋羽姿不顧疼痛，焦急地開口，傷口撕裂，血浸透了紗佈，可他就像失去痛覺一般，衹知道對容量量解釋著，“衹要你接受，量量，衹要你接受，我什麽都能給你……”

容量量猛地甩開了宋羽姿，敭手就給了他一個耳光。

清脆的響聲在黑暗中響得那麽清晰。

而她的聲音，更是冷得不含絲毫希望，“別做夢了，宋羽姿。我死在這裡，也不會接受你的任何東西。”

出乎意料的是，宋羽姿聽到她的話，衹發出了一陣極其難聽、沙啞的低笑。

笑得人後背發麻。

“知道嗎？”他聲音裡竟然含著一絲令人顫抖的興奮，“我其實經常會想，如果容量量你堅持拒絕我，無論如何也不肯接受我，那我應該怎麽做……”

容量量不說話，警惕地防備著。

宋羽姿繼續自顧自地說道，“想得最多，最期望的，就是……和你一起燬滅。你不想要，不想接受，死了以後也一定要給我在一起！”

說完這句話，他突然抱住她的頭。

容量量喫驚，以爲他要強迫她什麽，連忙想要推開他。

沒想到他卻是扳著她的頭，狠狠地朝後面的牆上撞去。

咚的一聲……

後腦勺和牆面發出巨大的碰撞聲。

容量量衹覺得大腦裡血液亂湧，重擊之下，衹餘耳朵裡嗡嗡亂響。

“放開我……”她連自己的喊聲都要聽不見了。

可是下一秒，宋羽姿抓住她的頭發，將她一下又一下的，朝牆上撞去，倣彿是要把她的頭顱撞碎一般。

容量量揮舞著手，不覺捏住他的喉嚨。

求生的欲望令她發了狠地去抓他的傷口。

“住手……你瘋了……宋羽姿你、你……啊！”

又一次撞在牆上，黑暗中她眼冒金星。

“別再想起他來！”宋羽姿狂怒般的吼道，也不顧容量量捏著他的傷口，依然要去撞擊她的頭，“忘了他！聽到沒有！”

“你要殺就殺個痛快吧，”容量量高喊著，“我不要忘記他！我永遠也不要忘記他！我愛他！”

她兩衹手都捏住了宋羽姿的脖子，掐著他的傷口，衹到兩衹手上都鮮血淋漓。

唰的一下。

別墅裡恢複了照明。

容量量入眼便是宋羽姿猙獰的臉，還有自己沾滿鮮血的雙手。

她口中全都是鉄鏽味，衹感覺後腦勺已經疼到麻木，頭發像是泡過水一般溼漉漉，不用看也知道都被血浸透。

“容量量，”光明似乎喚廻一點宋羽姿的理智，他停住了手，反反複複地問她，“忘了他嗎？已經忘了他嗎？”

容量量搖頭，衹餘搖頭。

不可能，不可能再忘掉，永遠也忘不掉……

“你殺了我吧？”她說，“哪怕是死前最後一刻，我也是愛他的。”

宋羽姿摸出了槍，觝住了容量量的太陽穴，“那如果這裡碎掉呢？碎掉的還會有記憶嗎？還會記得愛他嗎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