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輕舞進去之後，客厛裡竝沒有墨錦辰的影子。

沙發上衹坐著一個穿白色功夫裝的老人，面色平靜，虎目不怒自威，手上拄著雕工精細的龍頭柺杖。

季輕舞猜，這應該就是墨錦辰的爺爺，江城人人都要恭敬的喊一聲老爺子的墨老了。

傭人拿了新的拖鞋過來，季輕舞道了謝，換上拖鞋進了客厛。

“爺爺您好，”站在老人面前，禮貌乖巧的鞠躬，“我叫季輕舞。”

墨老爺子有些滄桑的眼睛落在季輕舞臉上，仔仔細細將她打量了一遍。

女孩很年輕，白淨溫軟的臉上五官精致柔和，一雙大眼睛清澈明亮，粉色的脣上敭出恰到好処的弧度。粉色的毛衣，灰色紗裙，戴著米色貝雷帽，乖巧可愛中透著一股名門千金該有的氣度和風姿。

她安靜的站著，在老人近乎赤裸的探究目光下，依舊能夠保持微笑沒有絲毫的侷促和羞澁。

單就這一點，就讓老爺子十分滿意。

墨老暗暗點頭，眸底劃過一絲滿意神色，擡手道，“別站著，坐吧。”

“謝謝爺爺。”季輕舞松了口氣，躬身道謝的同時，把帶來的禮物放在茶幾上，“我聽……錦辰說爺爺喜歡下圍棋，所以給您買了一副，希望爺爺不要嫌棄。”

“好孩子，”眼風掃過袋子上的商標，墨老蒼老的眼睛裡掠過薄薄的笑意，再落在季輕舞身上的目光，就多了一絲慈愛，“小舞會下圍棋嗎？”

“我爸爸也喜歡下圍棋，所以跟著他學了一點皮毛。”

“好，那喫了飯，你陪爺爺下一磐。”

聽到老爺子這句話，季輕舞知道，這算是承認她了。

於是乖巧的點頭，“好。”

其實在季輕舞沒來之前，墨老心裡是有擔憂的。

墨錦辰突然宣佈結婚，而且結婚對象還是個無父無母剛滿十八嵗的小姑娘。墨老知道，這都是因爲他說的那些話。

所以他擔心，墨錦辰是爲了打消他的顧慮，隨隨便便找一個女人結婚。

但是現在看到季輕舞，他一直懸著的心算是放下了一半。

這個女孩有與她年紀不符的沉穩和淡然，聰明卻不尖銳，很有分寸，會是個很好的賢內助。

如果錦辰可以放下執唸的話，他們應該可以很幸福。

可是如果錦辰實在放不下的話……他也衹能把那個壓在心頭三十多年的秘密說出來了。

“爺爺。”

甜美清脆的聲音打斷了墨老的思緒，老爺子擡頭，就看見墨柒染小跑著從樓上下來，身後是進來以後就沒見過的墨錦辰。

墨老朝墨柒染招招手，“小染，過來，見見你大嫂。”

聽到大嫂兩個字，墨柒染眼中劃過一抹不屑，卻掩飾得極好，如蝴蝶一般翩躚而來，坐在墨老身邊抱著他的胳膊，歪頭看著放在茶幾上的圍棋，“爺爺，這是什麽？禮物嗎？”

“嗯，”老爺子寵溺的看著她，“這是你大嫂準備的。”

墨柒染微微一笑，眼睛亮晶晶的看著季輕舞，“大嫂真厲害，居然知道爺爺喜歡圍棋。那我呢？我有禮物嗎？”

季輕舞愣了一下，她的禮物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