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時，一位穩婆出來，神色慌張，“陛下，皇後娘娘……皇後娘娘肚子裡的孩子胎位不正，所以……”

“所以什麽？”宇文爗激動地上前，一把緊緊地抓住穩婆的肩膀，鳳目瞪大。

“所以娘娘現在難産，根本生不出來，若是……若是再生不出來，那麽……母子都……”

“怎麽可能！”宇文爗放開了穩婆，拔腿就大步流星地闖入了內殿。

“陛下您不能進去啊陛下……”穩婆看著陛下竟然進去，連忙要去攔，“哎呦呦産房有血光，您不能進去……”

“隨他去吧。”太後說道。

穩婆衹好進去。

“九兒。”宇文爗沖了進去，跪在牀邊，緊緊地握住她的手，接過宮女手裡的手絹給她擦汗。

“你……出去……”鳳九歌緊咬著牙。

她已經疼得都快使不上力氣了。

女大夫越看越害怕，孩子的胎位不正，腳往外頭在裡，時間再拖下去，也會因爲羊水流盡而窒息胎中，娘娘也會因爲大出血難産身亡！

鳳後盛寵，天下人皆知。

若是鳳後因難産身亡，陛下就算不降罪於她們也一定會遷怒於她們！

女大夫連忙朝著皇帝跪下，“陛下，孩子早産，且胎位不正，娘娘現在難産，再如此拖延下去，恐母子都難保……還請陛下盡早做決斷……”

“決斷？什麽決斷？”宇文爗臉色都變了，狠狠地瞪著女大夫，“你不是全燕京最厲害的穩婆嗎？”

“胎位不正，等待許久孩子無法調整過來，草民實在無能爲力……還請陛下做決斷，保大還是保小？”

宇文爗聞言，差點兒跪都跪不住了，他握緊了鳳九歌的手，自己的手卻一直在顫抖。

“九兒……”

他很清楚保大還是保小的意義。

雖然捨不得，可是他衹能捨棄。

“保大！不琯如何，要確保皇後性命無憂！”

“出去……”鳳九歌緩過來，忍著疼，渾身幾乎無力了，隱約地聽到了他們的對話，睜開了眼睛，看著宇文爗：“讓她們……都出去……”

“九兒……”

她蒼白著脣瓣，反手握緊了他的手，“誰也不能……不能傷到我的孩子……出去，你讓她們都出去……”

“九兒，別閙，如果要在你和孩子之間選擇一個，我衹能捨棄這個孩子！”

“聽我的……”她擡眸看著他，用盡全力把一番話說道，深怕他抗拒，她先說道：“我、我有辦法……保住我也保住孩子……你讓其他人都出去……讓、讓師兄進來……星兒和青鳶也進來……其他的人……都出去……”

汗水打溼了她的頭發，染溼了她的脖子，她白色輕薄的衣襟。

宇文爗給她擦著汗水，咬咬牙，順了她的意，沉聲命令道：“所有人出去，讓花神毉和星兒還有青鳶進來！”

皇帝發話了，幾個穩婆連忙出去，衹要她們不在，娘娘要是有什麽三長兩短也怪不到她們頭上了，宮女也紛紛出去。

不多時，一直等候在外頭的花子宴、星兒和青鳶都進來。